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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侠]圣地玄魔(全文)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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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2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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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十一章故人重逢空色忽地左手易掌为指,改击为弹,竟自恃功力深厚,欲以一指之力,弹飞陶醉长剑。同时间他右掌疾划而出,整个手掌已变成了青色,快若一道青色电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,端的是厉害无比。陶醉见这雷电掌果然名不虚传,再也不敢大意,当下施展黑暗剑法,见招拆招,见式解式,毫不相让。空色大师雷电掌使出,双掌尽成青色,势若奔雷,迅似电闪,每一招都大开大阖,挟着呼呼掌风。他越使越快,内力也渐渐发挥至极致,方圆数丈之内劲风激荡,飞沙走石,双掌或劈或斩,或削或砍,真如电闪雷鸣。可是他掌力虽然威猛凶悍,却丝毫也伤害不了陶醉。陶醉像是一棵自岩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树,虽然处于狂风暴雨之中,东倒西斜,晃来晃去,却由于根基扎得牢固,始终没有断折,始终没有被连根拔起。他自学黑暗剑法,从来没有真正施展过,如今面临强敌,不由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,潇洒自如。常言道:“刚不可久,柔不可守。”那空色不惜耗损内力,欲以雷电掌速毙陶醉。哪知三四十招过去,陶醉一点事没有,他自己反而觉得内力耗损极巨了。陶醉觑出其中情况。已经开始反攻,一改进攻少,守御多的局面。他长剑展开,随意使出黑暗剑法的任何一招一式,曲折自然,变化灵动,渐渐地占了上风。这一来,不仅空色大师叫苦不迭。连休灵。辛随原都暗吃一惊,心道:“这小子到底是谁,武功居然在空色大师之上!”休、辛二人都盼望陶醉得胜。辛随原自是愤恨空色言行无德,失去应有的大宗师风范,若他胜了,不但陶醉小命休矣,恐怕他和休灵因为看到空色的丑态,都要遭到灭口。休灵却想:“与其落入虚伪的少林高僧手中,不如被那小子抓去,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。”这时.空色迭遇险招。他已欲罢不能了。他雷电掌威势渐消。已为陶醉剑法所牵制。陶醉好整以暇,还在说风凉话,道:“老秃驴,你再使‘懒驴打滚’呀?使不出来了吧?你就是使‘黑狗钻裆’也没有用了!”空色气得鼻子都歪了,想喝骂,却被对方剑风所逼,嘴巴也张不开了。他被陶醉激怒,更处于下风。陶醉笑道;“老秃驴。你若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,说不定我会饶了你!”空色惊怒交集,终于开口骂道:“你他妈……”刚骂出三个字,忽觉肋下一痛,已被陶醉刺中一剑。陶醉笑道:“你骂呀,你有本事就骂呀!你若不求饶,我绝对不会饶了你!”他剑势收紧。空色守御范围愈加缩小,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。突然一人笑道:“空色大师,要不要我帮忙啊?”陶醉等人一惊。场中已多了一个人。那是一个妙龄尼姑。只见她眼波流动,瑶鼻樱唇,一袭紫色缎衣,手里挥动拂尘。空色一见此人,顿觉精神大振,心道:‘灭欲师太一到,我命无忧也!”随原只觉这尼姑艳光逼人,言语、举止间颇带轻浮,根本不像一个出家之人。他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灭欲拂尘轻轻一摆,笑道:“贫尼乃峨嵋灭欲是也。”辛随原吃了一惊,暗忖:“这一僧一尼好像关系很好啊。”休灵心道;“七大门派中又来了一位高手,难道我真的要毙命于此?”陶醉见又来一名劲敌,便欲趁早将空色放倒,剑法更紧。空色屁股上又着了一剑,鲜血直流。灭欲咯咯一笑,道:“空色,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啦?”空色怒道:“什么女人?”灭欲道:“处女被破时,才流血,或者女人每月一次才流红,你怎么出见红了?不是女人是什么!”陶醉,原一听,都想道:“这峨嵋尼姑出口污秽,怎么与桃花教中的妖妇一样?”空色道:“你再不出手,老子可就……哎哟……”原来他又中了一剑。陶醉得势不饶人,长剑一圈一转,便欲以剑尖疾刺空色手腕“神门穴”,令他使不出雷电掌。空色已黔驴技穷。眼见空色手腕便要中剑,陶醉骤觉得手臂一麻,紧接着“当”的一声大响,灭钦已经挥动拂尘挡开了长剑。灭欲挡开长剑,跟着一甩,拂尘四散而开,恍如一张大网,罩向陶醉。辛随原惊叫道:“‘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’!”灭欲冷笑道:“姓辛的小子倒也有几分眼光,认得我的风雨拂尘!”原来这“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”乃是灭欲成名绝技,施展开来,当真是风雨不透,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毙命于此。陶醉见她拂尘挥落,气息顿时不大畅通,情知厉害,急忙跃开。灭欲喝道:“往哪跑?”她暗运内劲,拂尘疾刺而出,千万缕尘丝凝聚成束,竟化丝为枪,以柔作刚,阴阳互易,足见灭欲的内力已至炉火纯青之境。陶醉大惊,慌忙双足点地,飘身让开,同时长剑斜挑灭欲小腹。灭欲看这一剑来得迅捷辛辣,不由得喷喷赞道:“小伙子,是不是你要挑开我的裙子,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呀?”陶醉骂道:“不要脸!”这次他却不是骂灭欲,而是驾空色也从旁边夹攻自己。少林、峨嵋一僧一尼,俱是成名人物,现在却合攻一个无名小辈。陶醉顿感吃紧。辛随原、休灵更为陶醉暗捏一把汗了。空色现在可以一边打一边说话了,道:“灭欲,你怎么到现在才来?”灭欲笑道:“哎哟,我的小亲亲,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她比空色小了三十多岁,竟叫空色“小亲亲”,当真是肉麻至极。空色叹了口气,道:“我怎敢生你的气?只是待杀了这小子,你得答应我一件事?”“什么事?”空色不答,目光已瞥向休灵。灭欲明白了,笑道:“你想玩玩这桃花教的女弟子?”空色大笑道:“是啊,你看她的酥胸好大、好白,并不比你的差。”休灵闻听之下,气得几欲晕去。辛随原气得肝胆尽裂,喝道;“灭欲、空色,你们竟如此无耻,少林、峨嵋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!”空色笑道:“你要骂尽管骂吧,反正我对你没有兴趣。”灭欲插口道:“你对他没兴趣,我对他却有兴趣,待会我让他快乐一番之后,就吸光他的内力,岂不美哉?”陶醉心忖:“看他们的作风,跟桃花教、兄弟谷的人没有什么两样!唉,这世上道貌岸然、沽名钓誉之辈太多了,那顾少游不也是这样吗?”空色使“雷电掌”,灭欲使“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”,端的是恍如雷电交加,疾风骤雨,逼迫得陶醉喘不过气。这一僧一尼出招阴损狠毒,尽往陶醉要害招呼。特别是空色,几乎每一掌都朝陶醉下阴、小腹之处猛拍狠击。陶醉笑骂道:“老秃驴,老子到底与你有何冤何仇,你竟要夺去我的命根子?”空色恨恨地道:“我要把你碎尸万段,方解心头之恨!”陶醉若不是仗着剑法精妙,恐怕早就横尸当地,饶是如此,电是险象环生。他的黑暗剑法已渐渐散乱。辛随原叫道:“小子,你打不过不能跑吗?”灭欲笑道:“他跑可以,不过得把脑袋留下来!”空色接着道:“我只要他的命根子就行了!”陶醉强笑道:“我若走了,你和休灵岂非都得完蛋?”辛随原道:“你不要管我们,快走吧!”灭欲嫌他啰唆,喝道:“你如果再说,我把你的脑袋打烂!”辛随原顿时不言语了。陶醉心想:“我若溜走,辛、休死了是小事,我不是败坏了梦姐的名头吗?那岂不是证明黑暗剑法打不过这对秃头?”突然,一股掌力击到后心,他急忙反剑挑出。袭击他的空色见这剑势刺得凌厉,不得不侧身避过。但是陶醉背心已被掌风扫了一下,痛彻入骨。陶醉一个踉。灭欲拂尘已迎面直击下来。陶醉躲闪不及,长剑一横,架住拂尘。灭欲的尘丝立即散开宋,卷住剑锋,运劲回夺。陶醉手臂剧震,眼见长剑要被夺走,危急间他突然一张口,一口唾液向灭欲射去。灭欲以为是暗器,慌忙挥舞拂尘挡开。陶醉的脸上、手背上已被尘丝划破,鲜血涔涔。灭欲见是一口唾液,更是大怒,再次猛攻。陶醉心想:“我再不走,一条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。”他脸上鲜血流下,突然遮住眼睛,眼前不由一黑。灭欲、空色趁机猛攻。陶醉眼睛一时看不到,只得手忙脚乱地挥舞长剑,胡挡乱架。谁知灭欲、空色尽皆被逼退。陶醉擦净血迹,心中忽地一动,暗想:“梦姐曾说过:‘黑暗剑法最讲究的便是顺其自然,不管面对多少名强敌,不管射过来的暗器有多少,你都要视如不见,只顾使你的剑法就行了。黑暗剑法,就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瞎子,可是使出来的剑势却令人胆颤心惊。’我何不也把自己当成瞎子?”想到这里,他竟然闭上双眼,又是一招“黑光普照”,剑光直洒下来。灭欲、空色见他突然闭上双眼,一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,诧异之下,又见他出剑似乎比刚才迅捷、狠辣了许多,不禁骇然退开。陶醉一闭上眼睛,顿觉剑法使得流畅、自然,再也没有凝滞之感,心里也为之一爽,当下听风辨形,展开剑法,攻向两人。如此一来,他更深得黑暗剑法的真谛。天地间霎时布满了剑气。灭欲、空色联手抵挡,竟然也招架不住。他们怯意一生,便要逃跑。陶醉突然睁开眼睛,可是他的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在黑暗之中,剑光暴展,已将僧、尼二人裹在中间。空色惧意更深,心道:“这小子明明已抵挡不住,怎么忽然间厉害起来了?”灭欲心忖:“若再不出奇招,我们都得栽在这里。”她倏地身子一转,那袭紫色缎衣迅速地褪落。她的身上已仅剩内衣、内裤,周身玲拢柔和的曲线尽露无遗。陶醉暗道:“这尼姑穿上衣服看起来蛮清瘦的,谁知道脱下外衣后,身躯竟如此丰满、动人。”他当然已晓得对方欲以色相迷惑自己。他故意放松剑法。灭欲妩媚地一笑,道:“这位公子,你想不想再看哪?”陶醉的眼睛已瞪大,道:“你……你还能让我看?”“怎么不能?”说话问,灭欲一转身,内衣已褪掉,上半身只剩肚兜了。她脱衣服不用手指,只要把身子一转就行了,而且速度比世上绝大多数人用手脱还要迅速,不能不说是一种绝技。她那雪一般的肌肤已隐隐透出,那尖挺的双峰更是呼之欲出。灭欲虽然欲以色相惑敌,但手中拂尘仍然没有闲着。灭欲秋波流转,笑道:“你满意吗?”陶醉神色间已显得痴痴迷迷。灭欲心忖:“我若再脱一件,恐怕他就看直了眼。”她身躯又疾转。这次,她要把肚兜脱掉。哪知便在她转身之际,陶醉的剑光忽然又暴展开来。“吓”地一声,剑尖竟在灭欲胸膛划了一道血痕。一串鲜血直洒下来。灭欲吓得心胆尽裂。她再也不敢以色相惑敌。灭欲惊叫声中,拂尘已被击飞。陶醉剑光忽地在空色大腿间暴伸暴缩。空色以为他要割掉自己的命根子,脸色吓得苍白,左手护住要害,右掌勉强挥舞,早没有雷电掌之威力。陶醉轻喝道:“尔等俱是名门正派的高手,怎会变得如此无耻?快说!”突听得一个柔媚入骨,但又冷艳无比的声音道:“你要问,尽管问我好了。”这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,全场俱惊。陶醉抬眼一瞧,只见不远处正缓步走来一个妙龄少女。每一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。只见这少女眉目如画,娇美无匹,长发披肩,一身白衣,容色艳丽,令人不可逼视。陶醉一看之下,不禁猛吃一惊。原来这少女竟酷似爽儿!灭欲、空色趁机跃开。他们垂手站在少女身侧,连大气也不敢喘了。灭欲裸着上身,竟也不敢拾起地下衣服穿起。这少女慢慢走近,束发的金带被地下的白雪映照,灿然生光。辛随原心想:“这少女是谁?怎么灭欲、空色见了她,竟像老鼠见猫似的?”那休灵更是面如死灰,望着那少女。牙齿已咯咯打颤。这少女冷冷地打量着陶醉,道:“你是谁,胆敢欺负我的手下?”陶醉睁大了眼睛,瞪着对方。他的心跳已加快,心道:“她就是爽儿!她就是爽姐姐!”这少女见他如此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,心生厌恶之感,已决意毙了这个小子。陶醉心想:“几年不见,爽儿长得更美丽了,她看样子已不认得我了。”这少女忽将目光转向休灵。休灵颤声道:“小公……”这少女骤然杏眼一瞪,道:“你说什么?”休灵赶忙改口道:“小姐……”这少女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你以为逃跑,就能逃跑得了吗?”休灵额上汗如雨下,道:“我……”这少女道:“你应该知道叛逃的后果吧?”休灵已吓得说不出话来。陶醉听休灵说出“小公”二字,虽未说完,想必底下是一个“主’‘字,再无怀疑,脱口而出道:“你是爽儿?”这少女微露惊异之色,微微冷笑道:“你认识我?”陶醉激动得几乎跳起来,大叫道:“爽姐姐,难道你不认识我了?”这少女正是战爽。她一听对方喊出“爽姐姐”三个字,身子不由一震。因为在桃花教中,有的人叫她爽儿,有的人叫她小公主,近几年有的叫她小姐,唯有这爽姐姐三个字,只有一个人叫。只是这声音已那么遥远,那么陌生……战爽望着陶醉,脸上的神色渐渐变成诧异、怀疑,眼睛中绽放出些许喜悦的光彩。她轻轻地道:“你是……莫非你是……小……”她已好久没说这个名字了,一时竟不敢突然叫出来。陶醉微笑着,突然轻轻唱道:“一只哈巴狗,坐在家门口,两眼黑黝黝,要吃肉骨头……”大家听他突然唱起儿歌,无不愕然。战爽却听得眼放异彩,更显得喜悦、激动,居然也轻轻地和陶醉齐声唱了下去:“一只哈巴狗,吃了肉骨头,尾巴摇一摇,向我点点头!”唱罢,两人默默对视。对视只片刻之间,一个大声叫道:“爽姐姐!”一个大声叫道:“小醉!”他们齐声呼叫,呼叫完了,又不禁大笑起来。\大家更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可是心里均已明白他们是一对故人。陶醉、战爽笑罢,突然又一个叫“爽姐姐”,一个叫“小醉”。叫罢,同时奔出。奔到一起,四只手已紧紧握在一块儿。陶醉微笑道:“爽姐姐,没想到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经常唱的这首儿歌。”战爽羞涩地微微垂下头来,低声道:“这是你教我的,我怎会忘记?”又是一片寂静。但是他们似乎已听到了对方激动而喜悦的心跳之声。空色、灭欲等人面面相觑,不敢说话。陶、战两人默视一会,忽然又同时开口问道:“你如何到了这里?”问完,两人又不禁大笑。灭欲等人想道:“小公主素来不假辞色,冷傲阴毒,今日见了这个小子,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?”陶醉道:“咱们的事待会再说好不好?这里的人太多。”战爽微微点头。陶醉指了指灭欲、空色,道:“他们都是你的手下?”战爽笑着点了一下头。她转过头来,轻喝道:“还不过来拜见陶公子!”空色、灭欲一百二十个不情愿,但却不敢违拗小公主之命,只得上前,深施一礼,齐声道:“拜见陶公子。”陶醉笑道:“你们虽然向我行礼,可是心里却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,是不是?”战爽接着道:“他们若真敢这么想,我就把他们的心掏出来。”空、灭二人连称不敢。陶醉窃笑道:“这两个秃驴都是武林中大有名头之人,如何都改正归邪,成了你的手下了?”战爽低声道:“这都是顾少游的杰作。”陶醉一惊,道:“顾少游?”战爽择言将大概原因说了一遍。原来近几年间,明月堂势力更加壮大,江南大侠顾少游之名更加响亮。顾少游披着侠客外衣,到处招摇撞骗,并且暗中引诱、招纳名门正派中的败类。这空色、灭欲便是他网罗的两个高手。只是大多数武林中人不知道而已。而战爽年纪稍大后,也想在江湖中出风头,但又害怕人家知道她是战喜之女,遭到防不胜防的暗算。顾少游替她出了个主意,叫她扮作一个富家小姐,空色、灭欲做她的贴身保嫖,那样就万无一失了。果然这招很灵,因为江湖中人十之八九不认识战爽。战爽经战喜调教,武功深不可测,心肠更是狠毒至极,连空色、灭欲这等人物也惧怕她。陶醉暗道:“看样子已有很多白道中人加人桃花教、明月堂,要除顾少游,更是难上加难了。”他问道:“那你怎么到了兄弟谷?”战爽脸色骛地一红.默默不语。陶醉心中怦然一动,道:“你是不是来找我?”战爽嗔道:“你被谷弟抓去几年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,人家早以为你死了呢,这次是来替你收尸的。”她话虽如此说,但其中的情意,陶醉哪会不明白?陶醉道:“这里对你来说,危险得紧,你娘怎会让你来?”战爽道:“她一直不许我来西藏雪山找你,这次是我趁她不在才偷偷溜出来的。”陶醉惊道:“战教主出去了,是不是顾少游找她的?”战爽道:“不是顾少游。那天她接到一封信,就匆匆离去,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。”陶醉道:“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……”“等一下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因为你问过我的近况了,现在轮到我问你了,这三年来,你是不是在兄弟谷?”“是。”“谷家兄弟没有杀你?”“他们待我很好。”战爽听到这里,长眉倏地一挑。她低声问道:“这些年来,你有没有忘记我?”陶醉笑道:“我若忘记你,哪会一眼就认出你来?倒是你认不出我来了。”战爽忽地又握住陶醉的手掌,道: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其实我早以为你死在兄弟谷了,而且你面貌大变样子,我哪认得出来?”陶醉心中甜滋滋的,道:“我没有生气……”一句话未说完,战爽握住他的手指摹然闪电般戳出,正中陶醉胸口膻中穴。陶醉惊叫一声,顿时跌倒在地,动弹不得。第二十二章规上之肉陶醉做梦也想不到战爽会暗算自己,瞠目结舌地道:“爽姐姐,你……”战爽冷冷地道:“你心里面比我清楚。”“我清楚什么?”“你被谷弟抓到兄弟谷,以他之凶残,又知道你是桃花教的人,为什么不杀你?他为什么要放你回来?”“我正要跟你说呢。”“呸,谁听你的鬼话?”战爽眉宇间如罩严霜,道:“在这几年中,你不是被兄弟谷威胁刊诱,就是被他们收买,变成一条走狗,想到桃花教做内奸。这事,我娘早叫我留神了,我又怎能上你的当?”陶醉苦笑道:“我虽然答应做兄弟谷的卧底,可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。”战爽听他承认了,不由得恼怒至极,伸脚在陶醉腰助处狠狠踢了一下。她的脚尖镶嵌着倒刺,陶醉猝不及防,顿时痛呼一声。他肋骨几断,创口中鲜血涌出,把衣衫都染红了。陶醉惨然笑道:“爽姐姐,你知不知道踢在我身上,却是痛在你心上?”战爽喝道:“你还敢嘴硬?”抬起一脚,就往他脸部踢落。这一脚若踏实了,陶醉变成麻花脸是小事,也许整个头颅都得碎裂开来。陶醉眼看着战爽脚上那明晃晃的倒刺闪电般朝自己脸上落下来,不禁大叫一声:“啊!”战爽听他叫得凄惨,忽然想起昔日与他相处的情景,心肠不知怎地一软,硬生生凝劲不发,倒刺只差一分.就刺入陶醉皮肉。陶醉惊出了一身冷汗,叹息道:“爽姐姐……”战爽柳眉倒竖,道:“谁是你的爽姐姐?再叫,我把你舌头割下来!”陶醉只得改口道:“小公主……”“叫我小姐!”“是。”陶醉苦着脸道:“小姐,此次我出兄弟谷,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,此事关系到教主的安危……”战爽冷笑道:“是不是郁土、秋媚儿复生,又要陷害我娘?”陶醉见旁边还有其他人,不敢贸然说出这个秘密,道:“这次可比上次危险得紧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“陶醉,你这花招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,还能骗得了我?”陶醉见她不相信,只得住口。他心念电转:“有什么法儿才能打动爽儿的心!”战爽问道:“你刚才说谷氏兄弟待你很好,想必那套剑法就是他们传授的吧?”“你别误会。”“那是跟谁学的?”“这……”“哑口无言了吧?你那套剑法果然诡异莫测,连空色、灭欲两大高手都招架不住,不是谷家兄弟传给你的还会有谁?他们既把自己的看家剑法传给你,你还不成了兄弟谷的走狗?”陶醉已不知说什么是好。战爽道:“你既无话可说,我也就无话可说了。”她顿了一顿,又道:“不过,看在昔日情份上,我暂时饶你不死,待把你押解到桃花教,让我娘治你。”陶醉心急如焚、忖想;“战爽不相信我,何时才是我出头之日?秀秀也不知到哪去了?如果刚才偷听者不是她,她见我刚出兄弟谷就弃她而随一个淫妇而去,必定伤心欲绝,将我恨到了极点,更不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?”战爽处理完了陶醉之事,走到了休灵身前。休灵颤声道:“小姐,你就一掌打死我吧!”“你知错了?”“我知错了。”“你有什么错?”“小姐这次到兄弟谷,把我也带上,足见对我之信任,我竟……竟然趁你不注意,偷偷地逃了出来,实是罪该万死。”辛随原突然道:“她是因为无法忍受桃花教的生活,才逃了出来,丝毫没有背叛桃花教之意。”战爽道:“你是谁?”休灵道:“他是华山派的辛随原。”战爽道:“你就是被他迷上的?”休灵低声道:“我逃出来之后,便遇上了他。那时他正在跟华山派一群弟子高谈阔论,我听了一会,才知道他的身份大不简单,是华山掌门人之子。”“所以你才想改投华山派?”休灵道:“不,那时我想他既是华山掌门之子,想必武功高强,人多势众,我若把他勾引上,就不怕桃花教追杀了。万一不行,我就把他内力吸尽,增强我的功力。”说到这里,她忽然对辛随原道:“辛公子,对不起,起初我对你……只是想利用你,并没有其他的意思。”辛随原一点不生气,反而叹道:“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反正我武功低微,见识浅陋,令你失望了。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,就喜欢上你了,根本不是你勾引我。”战爽道:“休灵,现在你喜欢上他了,是不是?”休灵叹道:“后来我发现他对我确实是非常非常得好,关心我、体贴我,我……我在桃花教过了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。”说着,她情难自抑,泪流满面。战爽冷笑道:“这真是多情女遇上多情郎了,我倒要恭喜你们了。”休灵道:“即使他后来知道我的身份,非但没有嫌弃我,反而待我更好,安慰我、开导我,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,还说什么浪女回头金不换,悬崖勒马改邪归正。那时我已对过去的生活生出一种痛恨之意,反而觉得自己对不起辛公子,便欲自暴自弃,一路之上不断勾引男人,想激怒辛公子离我而去,可是他一点也不生气,仍是待我那么好。”辛随原道:“我知道你迟早会被我感动的,我的工夫并没有白费。”休灵流泪道:“小姐,我甘愿受死,只求你能饶了辛公子,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的。”辛随原叫道:“休灵,你不要这样!我早说过,要活一起活,要死一起死!”战爽大怒,喝道:“无耻叛徒,死到临头还不悔改!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。”她拗下一根树枝,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抽在休灵裸露的胸膛上。休灵一声惨叫。她的胸脯上立即现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。战爽望着树枝上的血渍,微笑道:“你要死,我偏不让你死。”她又接连狠抽数下,“啪啪啪”响声不绝。休灵穴道被封,别说躲闪,就是自杀的力气也没有,只有哀嚎。她的胸膛上已鲜血淋漓,纵横交错也不知有多少道血痕。只片刻之间,休灵便皮开肉绽,胸膛上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。辛随原不忍再看,不住口地叫道:“不要打她,你打我吧!你这个臭女人,快点住手!”战爽对辛随原的言语充耳不闻,只顾鞭打休灵。即使树枝上未含内力,休灵也气息奄奄了。连陶醉也觉怵目惊心。抽打数十下,战爽怨气稍泄。她忽地扔掉树枝,对空色道:“你过来。”空色不知她为什么叫自己过去,不由得忐忑不安地道: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战爽道:“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打死她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那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打她下身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那是因为我要把她赏给你。”“赏给我?”空色惊喜交集,不禁两眼发光。战爽道:“莫非你对她没有兴趣?”空色忙道:“不不不!她的胸膛虽毁,不过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。谢小姐赏赐!”战爽又道:“你想怎么玩她,就怎么玩她,而且是当着那姓辛的面玩她。”“是。”辛随原气得几欲晕去。骂道:“你……他妈的不是人!”战爽道:“不过。你可暂时不能玩死她,到了桃花教,待教主发落之后,你冉玩死她、吸尽她的功力。”空色点头道:“属下尊命。”战爽又对灭欲道:“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杀死那姓辛的?”灭欲惊喜交集,道:“验非小姐也要把他赏赐予我?”“不错。”。“谢小姐。”“那你可知道玩他的规矩?”“当着休灵的面玩他,而且暂时不能玩死他,直到休灵死的时候再叫他死。”“错了”“请小姐指示。”“姓辛的虽然任你玩弄,可是却不能弄死他,他既是华山掌门之子,留者他还有用。”“属下明白了。”灭欲心想:“最好把那叫小醉的小子赏赐给我,他不仅长得漂亮,而且内力深厚,若能吸尽他的内力,那就太好了。”可她哪敢说出口来?战爽负手微笑道:“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尽情表演了。”她又问道:“谁先来?”空、灭二人齐声道:“我先来!”战爽看了休灵一眼,道:“休灵现在身子虚弱,经不得急风骤雨,还是灭欲师太先请。”灭欲大喜,道:“多谢小姐。”辛随原目眺欲裂,喝道:“臭女人,给我滚!滚!”灭欲笑道:“可惜已经由不得你了。”她伸出纤纤玉指,便要去解辛随原衣衫的扣子。辛随原羞恨交加,真恨不得死了。陶醉心道:“爽儿想出来的办法果然阴毒!这休灵好不容易改邪归正,若再受刺激,说不定会怨世嫉俗,再次沦落为放荡无行、凶狠毒辣的人。那辛随原一向娇生惯养,忽遭淫女凌辱,更是痛不堪言。”他突然叫道:“且慢!”灭欲哪会听他的话,继续解衣扣。战爽道;“姓陶的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陶醉道:“三年前,如果不是我冒死救你,被谷弟抓到兄弟谷的可不是我,而是你。”战爽点点头,叹道:“所以我很感激你,才没有将你折磨得痛不欲生。”陶醉沉声道:“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不要再让休灵、辛随原遭到折磨。”“如果我不听呢?”“听不听随你,不过,你若不听,从此以后,你我昔日情义一笔勾销,你……你永远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爽姐姐了!”空色大喝道;“他妈的,你还敢叫爽姐姐。小姐,要不要我把他舌头割下来?”其实战爽听了“爽姐姐”三字,心里极其甜蜜、受用。旧为在这几年来,她在睡梦中,也希望能梦到陶醉,叫她一声“爽姐姐”。否则,她就不会冒险来到兄弟谷了。若不是她见陶醉突然武功大进,而且承认自己是兄弟谷内奸,绝对不会如此对他。现在,她陡闻陶醉又说着出这三个字,不由得心中一颤。她想:“若非陶醉舍命相救,我被抓到兄弟谷,也许早就死了。”战爽想到这里,挥了挥手,道:“灭欲,这事等等再说。”灭欲恨恨地瞪了陶醉一眼。辛随原、休灵都暗松了口气。对陶醉不禁感激不已。陶醉低声道;“谢谢你。”战爽忽然一声长啸。树上积雪纷纷落下,如同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。须臾间,那辆豪华马车疾驰而至。那赶车的老者将皮帽掀起一角,但见他满头白发。双目阴沈,赫然是十几年前在江南太白居暗算孔令师的叟魔。叟魔道:“小姐,咱们还得赶往兄弟谷呢,快走吧。”战爽不悦地道:“人已经找到,不用到兄弟谷了,回桃花教。”叟魔见她神色不高兴,心中虽在猜疑。却也不敢再问。空色、灭欲二人便将陶醉、休灵、辛随原放到车厢后面,还没忘了在三人的穴道上点上几指。叟魔挥鞭击在马背上。马车调转头来。又走回头路。天黑时,她们见四处没有人家,更别说客栈,便在空地上搭起帐篷,生起结火。吃过饭后,战爽想起陶醉,心头烦乱,心想:“我要不要去看看他?“她目望帐外,忽见远处人影一晃。可是只这么一晃,人影即消失不见。战爽心中一动,想道:“如果是兄弟谷的人跟来,那就糟了。”她已生出追蹑之心,便道:“叟魔,你陪我出去转转。”叟魔应了,和战爽出帐而来。灭欲见战爽离去。嘴角忽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。陶、辛、休三人躺在一起,动弹不得。被空色喂了一些东西。反正是既不饱也不饿。那空色对陶醉倒也不敢过份无礼,但在喂休灵吃东西时,却极其轻薄。辛随原气极,却无可奈何。空色嘿嘿冷笑。出帐喝酒去了。陶醉见帐内无人,劝道;“咱们得暂且忍耐,不能……”正说到这里,忽然一个蒙面人鬼魅般掠了进来。三人尽皆骇然。蒙面人什么话也不说,提起陶醉,转身出帐而去。休灵、辛随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蒙面人抓着陶醉已没了踪影。辛随原惊疑不定,道:“他……他是谁?为什么抓走陶醉?”休灵面露喜色,低声道:“别作声!可能是来了一位大侠,救走了陶醉,看样子咱们得救了。”辛随原听说有了活命之望,心下大喜。那蒙面人突然闯进来,陶醉第一个念头就是:“莫非她是秀秀?”因为秀秀身份神秘,因此对她身怀绝技,陶醉毫不奇怪。蒙面人左手提着陶醉。脚步迅速,落地无声.转瞬间奔出了数里。陶醉鼻中闻到淡淡幽香,又见她身材苗条,心中更喜.不由问道:“你是不是秀秀?”那人不答。陶醉笑道:“你别隐瞒了,我知道你秀秀,我的乖秀秀。”那人只顾奔驰,毫不理会。到了一个山拗中,蒙面人停下脚步,才将陶醉放下。陶醉笑道:“你到底是……”一个“谁”字还未出口,陶醉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,说不出话来。原来那人揭下面巾,竟是灭欲。灭欲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?陶醉惊道:“灭欲?”灭欲笑道:‘其实你不应该叫我灭欲。”“难道你不是灭欲?”灭欲笑了,笑得那么柔媚,笑得那么风情万种。她的声音同样令男人们销魂蚀骨,道:“我的情欲非但没有灭掉,反而越来越炽烈,越来越高涨。”陶醉见她笑得淫荡阴邪,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。他问道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灭欲邪笑道:“你说孤男寡女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,能干什么呢?”“你要强奸我?”“不要说得那么难听,我会使你非常舒服的,叫你做神仙你都不愿意。”“你不怕战爽知道?”“既然我做了,就不怕她知道。”“那你不怕我事后告诉她?”灭欲忽然阴阴地一笑,道:“你既来了,就别想回去了。”陶醉大惊失色。他惊问道:“你要杀我?”灭欲道:“不过,我会先吸尽你的内力,然后再杀死你。”她叹息道:“其实你长得如此英俊,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。”陶醉忖道:“她既是桃花教的人,为什么敢这样做?”他忽地灵光一闪,失声道:“你是顾少游的人!”灭欲身子一震,道:“你……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陶醉冷笑道:“顾少游假意将你安排在战爽身边,便是要你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若她身边有什么奇人异士,你就悄悄除去,对不对?”灭欲道:‘小子,你真聪明。”陶醉道:“可我并不是战爽的人呀,她还踢了我一脚,至今还流血。”灭欲呸了一声,道:“显然你是战爽昔日非常喜欢的人,否则她绝不会听你的话。不管怎么说,你都死定了。”陶醉突然笑了。灭欲狞笑道:“你还笑得出来?”“因为你若杀了我,一定会后悔的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因为我也是顾少游安排到桃花教的,你杀了我,顾少游绝不会放过你。”灭欲丝毫不为所动,笑道:“那你有令牌吗?”陶醉暗道:“不好!还有什么鬼令牌,老子可没有。”他笑了笑,道:“令牌本来在我身上,刚才被战爽搜去了。”灭欲神色一缓,道:“真的?”陶醉见她上勾,神色不变地道:“咱们既是自己人,我骗你干什么?”谁知灭欲突然甩起一掌,重重打在他脸上,骂道:“放屁!”陶醉被打得眼冒金星,惊怒之下,喝道;“你疯了?”灭欲阴恻侧地笑道:“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令牌,载是骗你的。你果然被诈出来了。”陶醉连呼上当。灭欲道:“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,反正你是死定了,而且内力都要转移到我的体内。”陶醉叫道:“喂,求你别强奸我好不好?我还是个处男呢。”灭欲笑道:“处男最好,我好久没有玩过处男了。”说着,她已迅速脱下衣衫,并将他的衣服也脱得一丝不挂。陶醉因穴道被制反抗不得,又不能运内力高呼,只得顺其自然。这是陶醉长大后,第一次在女人跟前脱光衣服。灭欲见他脸现羞红之色,喜道:“太好了,看模样你真是童子之身。”陶醉情知要糟。突然间,他一声惨叫。就像少女遭到强暴一般。陶醉真的失身了。他万没料到自己竟会失身于这样一位荡妇淫娃。灭欲带动陶醉的身躯不断上下颠簸,地下满是石子,陶醉的身上都被磨出血来了。灭欲如痴似狂,微闭双目,呻吟不已。陶醉也渐入销魂境界。他终于体会到此事之欢乐。可是他见到灭欲欲火如狂的模样,又不由暗骂自己:“陶醉你真不要脸.自己被人家当作男妓一样蹂躏,还高兴呢!高兴个屁,看你还有什么脸去见秀秀、爽儿、梦姐?”骤然间,陶醉只觉腰背处被封穴道松开,内息迅速流转。陶醉暗喜:“我有一处穴道被解开了!”原来陶醉被灭欲压在身体下面,不住摩擦地面,腰背穴道数次碰撞石子,竟然将穴道解开。陶醉大喜之下,一边假装呻吟不止之状,一边运气冲解其他穴道。一会工夫,已有三处穴道被解开。只剩小腹丹田穴了。可是这个穴道却很难解。忽然间,陶醉只觉得丹田中真气急泻而出,竟被灭欲吸去。原来灭欲已在颠峰时刻欲吸尽陶醉的内功、精血。陶醉大骇。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内力更是急泻而去。陶醉急得额头上汗落如雨,心忖:“我内力如若被吸光,还能干什么……这个死女人,虽是峨嵋派的,却也学会了吸阳滋阴之术,跟桃花教的女娲补天差不多。”想到“女娲补天”,陶醉突然心中一动,暗想:“战喜传我此功时,曾说我学会此功,电可以采阴补阳,温香软玉满怀,美女来者不拒,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?”他急忙运出女娲补天大法。虽然他仍有一处穴道未解,但已能运用此功,那灭欲猝不及防,陡觉得对方的内力吸不动了,惊喝道:“你……”一喝之下,她内力稍顿,顿时被陶醉有了可趁之机,女娲补天大法使出,反被陶醉吸了过来。灭欲正将情欲推至高潮,冷不防形势倒逆,惊慌失措,非但自己刚才所吸陶醉内力又被倒吸回去,自己的内力反而又被吸去不少。她情急之下,疾挥右掌,向陶醉胸膛直击下来。陶醉大叫一声,顿时吐出一口血来。灭欲已翻身跃起。可惜陶醉丹田穴未解,仍然无法跃起身来应战。灭欲狞笑道:“好小子,居然有两下子!老娘不玩你了,送你上西天!”她不敢接近陶醉,捡起地下一块石头,呼的一声,掷向陶醉脑门。陶醉暗叫道:“完了!”石头若掷到脑袋上来,还不脑浆迸裂,呜呼哀哉?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黑暗中突又飞过来一块石头,恰好撞中灭欲投出的石块。两石相撞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尽皆碎裂。灭欲大惊,喝道:“谁?”忽然一条人影从乱石丛后跃出,唰唰唰连刺三剑,急刺灭欲上中下三处要害。灭欲眼见剑势凌厉,连连躲避。她根本来不及看对方是谁,已被逼得退出数丈。突然间,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声响,来人的长剑已被灭欲挡开。原来灭欲刚才脱衣服时,顺手把拂尘丢在乱石堆上,这时才抢了过来,挡开对方致命的杀着。这时,灭欲才看清对方是一个丑女,正是昨日在旷野上看到的那人。陶醉大喜道:“秀秀!你终于来了!”他又想:“秀秀果然会武功,如果不是见我遇险,恐怕她不会显示武功的。”秀秀关心地道:“小醉,你有没有事?”陶醉道:“我没事。”他心中却道:“生命虽无恙,可是童子之身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。”灭欲趁秀秀说话之际,抡起拂尘,无声无息地向她后脑疾扫下来。秀秀早有防备,身子一矮,已将拂尘避过,剑光闪动,已刺到灭欲腹部。灭欲尘杆倒挥,想磕开剑锋。哪知秀秀剑势又变,剑随身转,竟擦着尘杆,疾刺她的双目。这一剑飘忽灵动,又是直取要害,灭欲来不及拆解,翻身一个筋斗,跃出两丈开外。她刚落地,背后剑风已起。秀秀竞像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,身法之快.迅如鬼魅。灭欲不敢恋战,抽身想逃。可是秀秀已展开剑法,紧紧将她围住。她剑法诡异,配合著鬼怒般的身法,更是令人无法预测。她时刺双目,时攻腰胁,忽削左肩,忽砍大腿,三尺长的剑锋在她掌中使出,犹如生龙活虎一般。剑光幻起,眩人心神,嗡嗡之声不绝于耳,显是剑身上贯注了极深的内力。灭欲吓得魂飞魄散。她在此野地与陶醉苟合,身体已虚耗不少,再加上没有吸到陶醉内力,反被他吸去不少,难免惊怒愤恨,又被秀秀这样的高手急攻,已招架不住。陶醉见到秀秀虚幻莫测的剑法,也不由得目瞪口呆,心忖:“她使的是什么剑法,如何这般精妙诡异?不过,她的剑法跟辛随原所使的‘千变百幻追魂剑’有几分相似,只是不知快了多少倍,狠辣了多少倍。”二女眨眼间互拆三十余招,胜负已分。胜负,即生死。秀秀一剑直戳灭欲胸口,灭欲举起拂尘,拼尽全身之力挡住。陡然,秀秀的长剑“铮”的一声响,上半截的剑身竞然弯曲过来,卷住尘秆。灭欲不意对方内功深厚如斯,竟能在激战之际随心所欲地使剑身曲直自如。她手臂剧震,拂尘已被夺去。灭欲急忙后跃。她跃得够快的了,岂知秀秀弯曲起来的剑身骤然暴展。剑光一闪即逝。剑匕没入灭欲胸口。一道鲜血直喷而出。秀秀拔剑。灭欲已倒地不起。陶醉看得目眩神摇,正要喝采.忽听得一个少女拍掌道。“太精彩了。”陶醉、秀秀都是一怔。数丈外悄立着两个人。一个是叟魔,喝采的却是战爽。原来他们已观战多时。可是他们竟然都没有出手相助灭欲。这是为什么?秀秀横剑当胸,喝道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战爽微微一笑,道:“姑娘,我们已跟踪你多时了。”秀秀一听这话,急忙掠到陶醉近前,解开他的穴道。她紧握长剑,严防战爽来攻。战爽并没有出手的意思。陶醉道:“爽姐姐,你怎么也来了?”秀秀听他叫得这么亲热,眉头一皱。战爽喝道:“你还这么叫我?”陶醉叹道:“喊惯了,一时不易改口。”秀秀道:“战爽,难道你一直在跟着我?”战爽笑道:“不是我一直在跟着你,而是你一直在跟着我。”秀秀脸色忽地一红,也不知想起了什么,竟然没有说话。这时陶醉已穿好衣服,道:“什么你跟我,”我跟你的,弄得我都糊涂了。”战爽道:“请问姑娘,你是叫秀秀吧?我刚才听陶醉这么叫你。”秀秀点头。战爽笑道:“小醉,现在我才知道,原来你一直是秀秀的意中人。”秀秀娇嗔道:“你别胡说!”陶醉心道:“我虽是她意中人,可你爽儿也是我梦中情人。”他问道:“你如何知道?”战爽道:“秀秀一直跟随着我的马车。吃过晚饭后,我无意中发现她,才偷偷地尾随而来,没想到她不仅轻功过人,剑法更是鬼神莫测,厉害无比。”陶醉道:“秀秀,真的?”秀秀低声道:“你跟那姓休的女人走了以后,我心中……心中真把你恨死了,恨不得立即杀了你,于是便四处寻找你,终于让我找到了你。”“你在哪里找到了我?我怎么不知道?”“昨天在那树林旁边。”“那你怎么不杀我?”“你那时已制住休灵和那辛随原,可是你对他们所说的那番话却无意中让我听见了。我才……我才知道误会了你。”陶醉暗笑道:“那天偷听的果然是她。”他装作茫然之色,道:“我那天说过什么了?我怎么记不得了。”秀秀道:“你说我在你心目中,永远是最美丽的,永远……”她忽地面色一红,不好意思再说。